常修泽：脱贫如何转振兴

潮新闻(xīnwén)客户端 常修泽 2024年12月(yuè)27日(rì)，笔者有幸参加了海南产权交易所成立20周年庆典大会。该所党委书记、总经理陈熔炼同志在总结报告中，曾专门讲到对海南省白沙黎族自治县南开乡南开村对口帮扶(bāngfú)的特色做法，引起笔者很大兴趣与关注。这是一个中国农村脱贫背景下，现代企业承担(chéngdān)社会责任的具体体现，遂(suì)萌生前往帮扶点实地调研的念头。 2025年2月13日至(rìzhì)14日，笔者在陈熔炼总经理的带领下，与该所(gāisuǒ)相关部门负责人一行前往实地考察。在考察与研究基础上，笔者写出(xiěchū)两篇(liǎngpiān)调查简报及思考建议。现整合成一文，提供给产权界和乡村振兴领域各位朋友参考。 一、走进(zǒujìn)“海南小西藏”——白沙县南开乡南开村调查 笔者一行是从海南省(hǎinánshěng)省会(shěnghuì)海口出发，先沿着海（口）三（亚）中线高速(gāosù)，往南，尔后转万（宁）洋（浦）高速，往西北，再转儋（州）白（沙）高速，往南，到达白沙县城（牙叉镇）的。 稍事休息后，从县城出发，沿着弯曲波折的(de)(de)山路，驱车30多公里，到达鹦哥岭深处的南开乡，此地被称为“海南小西藏(xīzàng)”。作为曾在南开大学学习(xuéxí)和从事经济理论研究的“南开人”，看到有“南开”字样的牌子，很亲切。 在座谈交流会(jiāoliúhuì)上，南开乡党委书记黄婷和乡长李盛帅介绍了乡情：全乡人口4300余人，面积360平方公里，地处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内，是南渡江(nándùjiāng)的源头。当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山路难行，基础设施薄弱；开发受限，产业缺乏项目(xiàngmù)；观念禁锢，制约(zhìyuē)经济发展(fāzhǎn)等。（图1） 图1 白沙黎族自治县南开乡地处海南省(hǎinánshěng)中部山区〔审图号琼S（2024）181号，比例尺(bǐlìchǐ)1:400 000〕 笔者一行人随后前往海南产权交易所的定点(dìngdiǎn)帮扶村(cūn)——南开村，驻村第一书记、乡村振兴工作队队长(duìzhǎng)符海周（海南产权交易所派出）边走边介绍村情（图2）。 图2 符海周（右二）介绍村情，右一为陈熔炼(róngliàn)总经理 南开(nánkāi)村是南开乡的4个行政村之一(zhīyī)，下辖9个自然村，总人口1602人，360户，其中，原贫困户141户已经全部脱贫。现在，在这141户中，稳定(wěndìng)脱贫101户，占(zhàn)72%；相对稳定37户，占26%；监测3户，占2%。 调研中，笔者重点考察了海南产权交易所作为(zuòwéi)省派定点帮扶单位，自2016年(nián)以来，如何“定点帮扶”并帮助南开村向“乡村振兴”过渡的做法(zuòfǎ)，概括起来有四条经验。 （一）因地制宜发展绿色农业(nóngyè) 笔者先到农田，实地察看了(le)南开村有机蔬菜种植基地（图(tú)3），这是南开村发展产业的一大亮点。 图3 南开村有机蔬菜种植基地中村民正在(zhèngzài)采摘 正如乡党委书记黄婷同志说(shuō)到的，全乡的产业(chǎnyè)发展有个外部环境问题。因南开村地处“生态核心保护区”，规模性养殖产业发展受限，为此(wèicǐ)，海南产权交易所领导班子一班人深入实地调研，与乡村(xiāngcūn)振兴工作队和村委会商量，提出“利用荒地发展特色(tèsè)、高端、精品、环保蔬菜产业”的思路，针对存在问题迎难而上，攻坚克难。比如： ——为解决地少的(de)矛盾，组织党员突击队(tūjīduì)向年久未耕作、杂草丛生的“撂荒地”进发，开发出近200亩可种植蔬菜的土地； ——针对灌溉沟渠堵塞或坍塌问题，发动党员、群众和暑假返乡的大学生(dàxuéshēng)进行清淤、补漏(bǔlòu)； ——面对蔬菜基地资金不足、技术短缺(duǎnquē)、运输难、销路不稳定(wěndìng)等难题，帮助引进两家企业注入社会资源参与。 在此基础(cǐjīchǔ)上，为充分调动各方积极性，按照“党建引领、村企共建、增产增收”思路，推进“村企联建”工作，采取(cǎiqǔ)“党支部+企业+农户”合作(hézuò)模式，成功打造有机高端蔬菜基地(shūcàijīdì)120亩，2024年(nián)出售(chūshòu)总额42万余元，受益群众77户、263人，并同步打造20亩村集体蔬菜基地，解决13名(míng)村民就业问题；为提高浇灌水分和肥料的利用率，引进水肥一体化技术，实现信息化、智能化、自动化节水施肥管理，突破产业发展瓶颈。同时，依托生态优势开发(kāifā)野生蜂蜜、大叶茶等特色产品，呈现出“生态产业化、产业生态化”的苗头。 （二）激活民族技艺，发展(fāzhǎn)黎苗锦产业(chǎnyè)，让指尖技艺变为 “指尖经济” 南开村群众以黎苗少数民族为主，非物质文化保存完好，很多村民都有织黎苗锦的手艺，如何利用“非遗”的文化力量有效促进(cùjìn)乡村振兴，海南产权交易所党委与村“两委”在这方面(zhèfāngmiàn)下起了功夫(gōngfū)，那就是发展黎苗锦产业，把民族服装推向市场，让(ràng)指尖(zhǐjiān)技艺变为“指尖经济”。 笔者参观(cānguān)了“南开村黎族双面绣技艺传习所”，村里的黎苗手工艺人(rén)展示了他们制作(zhìzuò)(zhìzuò)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工艺品，如黎苗锦制作的民族服装、竹条编制的草帽等（图4），感受到了南开村浓厚的黎苗非物质文化氛围。 图4 南开村黎苗手工艺人展示他们制作(zhìzuò)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工艺品 笔者在此进一步了解到(dào)，在海南产权交易所的帮助(bāngzhù)下，南开村还成立了“白沙奥伢双面绣服饰专业合作社”，组织33名(míng)村民参与合作社经营，投资专项经费引进1名有专业特长的大学生运营黎苗锦产业，设计出多样的黎苗锦服装(fúzhuāng)，并利用“抖音号”“视频(shìpín)号”等新媒体进行宣传，提升黎苗锦服装的品牌形象和竞争力。仅今年近期迎接海南黎族苗族的传统节日“三月(sānyuè)三”之际，就接到订单300余套，实现“非遗”传承与产业发展的双赢，实实在在让指尖技艺(jìyì)变为(biànwèi)“指尖经济”。 （三(sān)）改造住房，改善民生 笔者在南开村苗村村民小组走访的时候，恰好碰到村民李玉英，并参观了她新建(xīnjiàn)的房子。在她家里，沙发、树墩制作的茶几、电水壶等家具和生活物品齐全，墙上还张贴着三排(sānpái)孩子的获奖证书(zhèngshū)，特别显眼。 笔者了解到，自2016年脱贫攻坚(gōngjiān)开展以来，海南产权交易所把大量帮扶资金投入到了南开村(cūn)的(de)危房改造上，根据实际情况分别(fēnbié)给予每户2万元、1万元的补助，以原址修缮、拆除重建等方式对符合标准的危房进行(jìnxíng)改造，改善村民居住(jūzhù)环境，让村民住房安全有保障。笔者随机观看到的李玉英家庭居住环境与教育成果的显著改善，也印证了海南产权交易所以“危房改造”推动脱贫攻坚取得的明显成效。 （四(sì)）发展文化教育，不仅“治穷”，而且“启智” 调研途中，笔者特意走访南开中心学校，了解到过去当地文化教育水平相对(xiāngduì)落后，海南产权交易所(jiāoyìsuǒ)也针对性地开展了教育帮扶，每年都拨付资金资助村里(cūnlǐ)新入学的大学生，还(hái)指导派出的驻村第一书记发挥专业特长，举办“韵味暑期”兴趣班，为村里的孩子们(men)提供书法、舞蹈、美术等丰富多彩的兴趣培养，很大程度上填补了文化教育水平相对落后的短板(duǎnbǎn)。 在(zài)(zài)走访学校的(de)途中（图(tú)5），笔者油然想到自己青年时期曾在“南开(nánkāi)大学”学习、研究十八年，两个女儿也先后在天津南开中学和南开大学附属中学毕业，遂萌生出把南开村作为天津和重庆“南开系”大、中、小学的研学(yánxué)基地，或是作为南开海南校友活动基地的想法，以期利用优质的教育资源帮助提升当地的文化教育水平，推动(tuīdòng)“教育扶贫”向“教育振兴”转变，形成示范效应，为南开乡和南开村的长效发展注入人文力量。 图5 笔者走访(zǒufǎng)南开中心学校 二、“愚公” 移人不移山(yíshān)，移到山下怎么办？——白沙县高峰村“生态移民(yímín)”调查 第二天，笔者再到白沙县高峰村，对“生态移民”进行调研(diàoyán)。 小时候，笔者就曾读过《愚公移山》的故事，对老愚公(lǎoyúgōng)的执着精神，印象(yìnxiàng)深刻。特别是后人借鉴此语，立志在民族危亡时刻“搬掉压在头上的侵略者大山”之(zhī)精神，十分可贵。 然而，就当下经济活动而言，两千多年前《列子(lièzi)·汤问》中记载的“愚公移山、挖山不止”行为，在现代(xiàndài)生态文明社会“追求绿色发展(fāzhǎn)”的今天，“愚公”还(hái)能“移山”吗？不“移山”还能有更好的发展方式吗？ 笔者认为，如今的(de)可行做法就是 “生态移民”，用笔者自己的话语模式(móshì)就是：“移人不移山”。白沙黎族自治县新高峰村(cūn)就是生态移民的典型案例。 白沙黎族自治县位于海南省中部偏西山区，面积大（约2117平方公里），人口(rénkǒu)少（约16万人(wànrén)），被称为“山的世界、水的源头、林的海洋、云的故乡”。如此良好生态，如何保护好？新高峰村(cūn)的“生态移民”是(shì)保护生态的好办法。 原高峰(gāofēng)村和(hé)南开村一样，地处于南开乡鹦哥(yīnggē)岭腹地的“生态保护核心区”，距县城62公里。2020年实施整体生态移民，迁至县城附近的牙叉镇，距县城仅4.5公里，建“新高峰村”。 笔者在(zài)村党支部书记、主任符志明（曾率乡亲到深圳务农，现县人大代表）的带领下(xià)，实地参观了新高峰村，这个从鹦哥岭腹地整体搬迁的黎族村寨，用实践(shíjiàn)给出了“生态移民”的生动答案。 （一）建(jiàn)新房、安新家，让村民住得开心 笔者一行走进新高峰(xīngāofēng)村，赫然看到一栋栋小楼(xiǎolóu)错落有致，充满黎族传统(chuántǒng)元素。村支书符志明介绍道，全村现有118户，548人，在已脱贫的100户中，稳定脱贫62户，相对稳定35户，监测户3户，他强调，移民须先安好(ānhǎo)家。 笔者(bǐzhě)了(le)解到，新高峰村建在原来国有农场的地面上，总建筑面积达14415平方米(píngfāngmǐ)，其中住宅面积13912平方米，共计59栋具有黎族特色的二层小楼，以抽签的方式让每户村民都分到了面积115平方米左右的二层住宅（图(tú)6）。笔者注意到，规划者(guīhuàzhě)特意保留了黎族传统建筑元素，既保障现代居住功能，又延续了民族文化基因。 图(tú)6 新高峰村充满黎族传统元素的二层小楼 作为产权理论研究者，笔者很关心：新村居民“安居（住房）乐业（生产(shēngchǎn)）的土地产权问题(wèntí)”，他们是如何解决的？得知，无论是居民住宅(zhùzhái)用地（宅基地），还是农业生产用地（农地(nóngdì)），都是在县政府“生态移民搬迁领导小组”的统一领导和(hé)规划下，以高峰村原在山上(shānshàng)的7000余亩地，与(yǔ)海南省农垦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所属海南天然橡胶产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国有农场性质）置换的（政府主导，双方商定）。 ——置换后的宅基地，每户175平方米（118户，共20650平方米），再加上部分集体(jítǐ)直接用地，合计(héjì)30多亩。 ——置换后的农（林(lín)）地（主要种植橡胶），每人10亩（548人，共5480亩），还有少量其他（略(lüè)）。 按照笔者的《广义产权(chǎnquán)论》里的“多权能(quánnéng)关系”理论，新高峰村建成后，土地产权关系格局如何？ 宅基地：所有权(quán)是集体的，资格(zīgé)权是118家农户的，资格权的使用权(shǐyòngquán)也归农户，但其是可以流转（出租）的。现在，绝大部分宅基地自用，只有极少部分出租给北方“候鸟人士”。 农（林）地：所有权是集体的(de)，承包权是118家农户的，承包权的经营权也归(guī)农户（按中央文件，是可以流转(liúzhuǎn)的，这就有了产权交易市场的“用武之地”），但因搬迁不久，实际上极少流转。 （二）建配套、美环境(huánjìng)，让村民住得舒心 驻村第一书记陶艮坤（来自(láizì)海南省发改委下属海南省公共资源交易服务中心）带领笔者参观了全村，包括方红、方通、方佬三个原(yuán)自然村（现村民小组）。笔者发现新村建设不仅注重(zhùzhòng)“面子”，更在“里子”上下功夫(xiàgōngfū)。沿着村道漫步(mànbù)，文化广场、卫生室、便民服务中心等设施一应俱全（图7），村容村貌干净整洁，绿化到位、环境优美。 （三）强产业、稳增收，让村民(cūnmín)住得放心 笔者了解到，搬出大山的新高峰村并没有“一搬了之”，而是产业融合多维发展。利用置换来的土地（人均(rénjūn)10亩橡胶林），一方面，继续发展传统橡胶产业，另一方面，采用“政府(zhèngfǔ)+企业+村集体+农户”模式，种植红托竹荪(zhúsūn)、虎奶菇等高附加值(gāofùjiāzhí)菌类，实现(shíxiàn)农业生态产业化发展，村民收入也有所增加（图8）。 图8 新高峰村为发展产业购置农机(nóngjī) （四）传(chuán)文化、留记忆，让村民住得安心 除了(chúle)发展农业生态产业外，新高峰村还依托毗邻茶园小镇的(de)优势，发展茶叶采摘与(yǔ)共享农庄，谋划发展文化旅游项目。参观途中，陶艮坤同志向笔者展示了“出山”之石，介绍了他们以本村(běncūn)搬迁为(wèi)主题拍摄的微电影《出山》，在空间迁移中实现故土情结和传统文化的保存与活化。 此时此地，看到新高峰村的蓝天、白云、绿树，笔者向(xiàng)同行的朋友讲述了自己的《广义产权论》，建议除了用(yòng)技术创新、结构调整和政府规制三种机制(jīzhì)“减碳”外，还要学会用第四机制（即“产权机制”）减碳，创造的生态价值本身就是(jiùshì)一笔宝贵财富。 在南开村“对口帮扶”和高峰村“生态移民”考察(kǎochá)中，笔者(bǐzhě)深受启迪。考察后，有以下几点思考与建议。 （一）外力加内力，关键(guānjiàn)在内力 在对口帮扶(bāngfú)阶段，借助外力，启动社会责任(zérèn)，十分重要。以负责定点帮扶南开(nánkāi)村的海南产权交易所为例(wèilì)，真正把国有企业应尽的社会责任担在肩上(jiānshàng)，不仅投入了人力（除派出驻村第一书记以外，党委班子成员坚持每季度前去帮扶调研1次，党建工作部作为职能部门与村“两委”和(hé)驻村工作队建立常态化联系(liánxì)机制），而且投入大量物力和财力。据笔者了解，2016年以来，海南产权交易所先后投入150余万元，帮扶南开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和乡村全面振兴工作。 展望新阶段，从面上看，随着由“对口(duìkǒu)帮扶”向“乡村振兴”转化，需要更多地激发乡村自身的(de)内生动力。建议各地给乡村振兴做一种笔者称之为“安马达”的工作，通过创新要素供给模式，以增强其“造血功能”：一是人力资本再造，培育新型职业(zhíyè)农民，破解产业农民素质(sùzhì)困局；二是金融机制创新，发展普惠金融开发性金融与绿色金融工具；三是技术(jìshù)(jìshù)范式变革(biàngé)，推动生物技术、数字技术与装备技术的集成应用。 （二）三“生”而有幸，生产(shēngchǎn)发展是根基 在新的形势下，建议(jiànyì)乡村振兴应实行三“生”有幸方略，即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shēngtài)良好，三线推进(tuījìn)。其中，生产发展是根基，生活富裕是目的(mùdì)，生态良好是保障。这里讲的生产发展，务求从实际(shíjì)出发，因地制宜，因业制宜，推进一二三产业融合(rónghé)，并(bìng)尽力用新的科技手段赋能与应用，重塑乡村经济生态。即，纵向延伸，构建“种养加销”全产业链，提升农产品(nóngchǎnpǐn)附加值（如蔬菜及加工产业）；横向拓展(tuòzhǎn)，发展休闲农业、乡村旅游等新业态，激活土地、文化等沉睡资源；数字赋能，通过电商直播、智慧农业等模式突破地理局限，重构产业空间布局。 同时，借鉴绿色产业发展经验，实施“生态产业化，产业生态化”。即，生态产业化，将绿水青山(lǜshuǐqīngshān)转化为生态产品价值，如碳汇交易、生态补偿；生活品质化，通过基础设施升级(shēngjí)与公共服务均等化留住乡愁记忆；生产绿色化，建立循环农业体系，实现(shíxiàn)“资源-产品-再生资源(zàishēngzīyuán)”闭环。努力把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构建人与自然和谐(héxié)共生(gòngshēng)的良性发展关系。 （三）治穷又(yòu)启智，启智更不易 在南开乡(xiāng)调研中，听到他们讲的(de)“思想禁锢”问题，笔者很受启迪。两千多年来的封建(fēngjiàn)专制统治，使(shǐ)个别地方（特别是(shì)深山腹地）各种非民主、非市场、非生态（如前面提到的非以绿色发展为目的“愚公移山”之类）的思想，根深蒂固。改革开放以来，有明显进步（特别是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但现在看，问题依然存在。 必须正视现实生活中各种思想禁锢与“走向文明的(de)中国”二者之间的矛盾(máodùn)是当今一个深刻的矛盾。基于此，继在经济体制上，笔者(bǐzhě)提出“基因再造论”后，在这个观念层面提出，是否要继续解放思想，冲破牢笼，来个“现代文明的醒脑或(huò)再造”呢？ （四(sì)）破交通之困，解乡村振兴“卡脖子”难题 南开乡距(xiāngjù)白沙(báishā)县城32公里，但山路蜿蜒，交通不便是影响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制约因素之一。调研中，南开乡党委书记黄婷介绍，有关部门已(yǐ)关注到这个问题(wèntí)，正在筹划将牙叉镇到南开乡的旅游公路（简称“白南线”）列入海南省(hǎinánshěng)重点项目(zhòngdiǎnxiàngmù)储备库，她希望这个项目尽早能从“储备”转为“正式”。这条公路建成后，将直线距离缩短6公里，并相对平坦，不必跨越两座山（什查(shénchá)岭(lǐng)、南美岭），而且沿途风景优美，途经元门通航机场、元门城堡酒店、白沙起义(qǐyì)第一枪纪念园、南伟水库等景点，不仅解决了(le)交通问题，还会带动热带雨林旅游业的发展。基础设施建设对解决乡村振兴“卡脖子”问题也至关重要。 从南开村的帮扶实践到高峰村的移民探索看，乡村振兴必须坚持系统思维与创新驱动，尤其(yóuqí)需着力破解(pòjiě)内生动力不足(bùzú)、要素流动不畅等深层次矛盾，构建长效保障机制，包括： ——制度供给问题，深化(shēnhuà)农村土地制度、集体(jítǐ)产权制度改革，释放制度红利； ——认知革命问题，破除“城乡二元”思维(sīwéi)，构建(gòujiàn)“城乡命运共同体”理念； ——智慧治理问题，运用(yùnyòng)大数据、区块链技术、人工智能（如DeepSeek）等现代数字手段，提升(tíshēng)乡村治理效能。 一言以蔽之(yīyányǐbìzhī)，要走出一条既见“人类文明天光”又(yòu)接“中华民族地气”的乡村振兴之路，真正(zhēnzhèng)谱写出21世纪中国乡村现代化发展新篇章。 【作者：常修泽（中国宏观经济(hóngguānjīngjì)研究院教授、博士生(bóshìshēng)导师），来源：产权导刊】